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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數字看勞保年金改革實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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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洪清海/本會顧問】
基於勞保財務安全考量，在沸騰的輿論下，政府急急如律令進行改革研議，改革方案於日前由馬總統對外說明，引起勞工與資方之反對。
比較改革方案與勞保現行制度，除了增加撥補與基金收益目標值提高外，主要變動在於費率、替代率和平均工資計算期間拉長等三項，其對勞保財務的影響多少?勞工將減少給付程度為何?因政府並未對外說明，我試算如下：
一、改革方案費率每年調高0.5％，連續調23年至19.5％，現行勞保條例規定每年調高0.5％至10％，其後2年調高0.5％至13％為止。兩者比較發現：
1、費率調整到民國106年是相同調速，同為10％。107年現制是10％，而改革方案則為10.5％；108年現制10.5％，改革方案則為11％，109年現制10.5％，改革方案則為11.5％……，至116年，現制13％最高，改革方案則15％，其後照推估，125年改革方案為19.5％。
2、民國106年前費率調速相同，等於改革方案不會在勞保收入上有任何作用，但計算至116年，改革方案比現制累計調幅多出15.5％（未計算複利效果），以目前保險規模每調0.5％的費率，保費年增約170億元試算，改革方案自107年至116年計可增加保費收入約5270億元。至125年則增57％，累計所增保費收入高達1兆9千億元。
二、改革方案替代率分甲乙兩案，現制為1.55％，比較發現：
1、甲案是年資給付率不變，但領超過一次退休金額度後（約八年）即打七折發給；換言之，以餘命22年為領取期間，三分之一期間不變，三分之二期間少30％ ，等於領取期間打八折，所得替代率從1.55％降為1.24％，比國民年金還低，不僅不合理，被勞工接受的可能性也低。
2、乙案是投保薪資三萬元以下不變，三萬元以上給付率從一．五五％降為一．三％。以現行投保最高等級試算，年資30年勞工，每月年金從20406元減為19410元，減少約5％，等同於替代率降為1.47％。至於勞保財務支出，若以每年1000億（已粗估其每年遞增）年金支付額換算，則約可年省50億元，累至116年共計約少支出700億元。但因平均投保薪資3萬元以下部份未降低替代率，故此估算數屬於高估。
三、改革方案將平均投保薪資計算期間從現行60個月延長至180個月，粗估支出減少6％－8％，每年以1000億元（已粗估其每年遞增）年金支付額換算，約省60－80億元，累至116年共計約減少支出840－1120億元。
四、加總保費調整、乙案替代率及平均投保薪資計算期間延長帶來改革效用，至116年共得6800－7000億元之改革財務利益。而每位勞工除自107年增加保費負擔外，改革實施後其年金減少約11－13％，但平均投保薪資3萬元以下者，因替代率不變，減少來自於計算期間拉長讓平均工資降低，其年金損失約6－8％。
五、以上試算，係以目前勞保規模估算，並未考慮至民國116年投保人數、投保薪資、領取人數之變動，試算只能顯示其梗概，談不上精確度，併予說明。
從以上粗糙的統計估算，可知改革效益在15年間開源節流的財務效益超過7000億元，對照101年精算報告，僅調整保費即足以讓勞保財務破案延長至民國130年。而勞工之損失則等於其年金打九折，所得替代率降為1.39％，是否屬溫和，每人感受不同。在116年之後，則因費率續調，其財務效用完全顯現，莫說保証30年安心領取，勞保根本就不會倒，因此，19.5％之費率應屬高估，有下修空間。
至於行業不平問題，我認為主因在退休制度，並非保險。勞保給付優於公保，乃眾所周知，所差者僅投保薪資上限較低。但勞退與公務員退休給付則相差甚大。勞工新制將確定給付改為個人帳戶確定提撥制，其提撥率只有6％，替代率太低，大都數勞工且未自提，加上公部門平均薪資較高，此三項造成行業差距的原因在此次改革均未處理，故改革對縮小行業不平問題的助益不會太大，這是改革範圍與工具侷限的必然結果，除非將公部門退休給付大幅下修，或勇於面對勞退提撥率不足的問題，否則行業不平問題難獲顯著改善。
至於世代不均，最理想的處理方式是，在永續的前提下，以最短時間讓不同世代適用相同費率與替代率。觀乎改革方案之費率在107年起才出現效用，至125年的19.5％，費時23年，其在平衡世代繳費上的調整速度不夠快，愈年輕的勞工繳愈多的現象仍然存在，可能無法讓這期間的年輕世代感到公平。改革對世代衡平有益的是，改革定案後世代間的替代率一樣，年輕世代領不到年金的風險已降至最低，甚至幾近於零。我曾試算如採每年調費率1％，最高15％，則至116年共累增費率40％（如計算複利效果更為驚人），若每調0.5％保費收入增加170億元計算，共增收1兆3600億元，已足以在替代率不降的條件下維持勞保30年財務安全，其改善財務之效益不比改革方案差，且更能符合對世代公平之期待。但以費率調整速率換取費率上限的下降，時間縮短，意味改革力度密集化，其爭議性不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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