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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金改革面面觀系列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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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洪清海/本會顧問】
行業差距問題
有不少老同事不解的問我，為何我從公部門退休從未關心公務員的退撫被砍見骨，卻專注於勞保年金改革議題？為何勞工頻頻指控公務員不公不義，我還持續為勞工發聲？
其實，我不是對勞工的鬥爭無感，也不是對公務員退撫改革淡漠，我更不是為勞工發聲，我只是以公民角色在關注我熟稔的勞工議題。我曾經在工會幹部教育活動中與工會幹部爭辯勞保與公保的好壞，我發現工會幹部因不懂公保和退撫制度，因此人云己云，恣意大肆抨擊公務員退撫制度。對於缺乏客觀認知或選擇性比較的勞工，與之爭辯是並無意義，我認為既然不能對話，就無須放話。但對所謂的名嘴或政客，連勞保與勞退都分不清猶能大放厥詞的人，我則輕鄙至極。
有人以橘子和蘋果來比愈勞工與公部門員工，我不認同這樣的比喻。究竟誰是橘子誰是蘋果，其實難分。如果以所得區分，勞工中有人是蘋果，公務員中有人是橘子。如果以勞公保給付來看，勞保是蘋果，公保是橘子；如果以退休金來看，勞工退休舊制並不亞於公務員一次退休金，但因後者有18％利息補貼，因此兩者勉強都可算是蘋果。只是勞退舊制不一定領得到，所以可能只是爛蘋果。又從勞退新制來看，則因新制已從確定給付制改為確定提撥制，其提撥率僅6％，造成與公務員的退撫有雲壤之別的差距。換言之，今天造成行業差距過大，勞工退休所得替代率偏低的原因，一者是勞退新制雇主責任被過度減輕，二者勞工自提太少，三者勞保薪資等級受限。
從以上分析，可知行業退休所得差異的主因，不在保險，而是在退休制度。而此次改革，一決定勞退制度不變，就註定只能把公務員的退撫拉低，形成比爛的結果，並不值過度期待，而所謂縮小行業差距，其實就是公務員動大手術，勞工動小刀，目的都是減輕財務風險。因此，拉低公務員退撫，最大得利者是政府，是全民，勞工充其量得到200億元的撥補，而企業在逃過退休制度改革壓力後，雖然保費逐年增加，卻更有理由要求勞工比照公務員分擔較高比例之費用。至於30年安心的政治語言，喊爽就好。
行業退休替代率差距問題，任何社會皆存在，美國如此，英國如此，日本如此，韓國也是如此。對10％－20％的差距的包容，是成熟社會的常態。今日台灣敲鑼打鼓進行年金改革，把縮小行業差距列為原則，多數人不會有異見，如同貧富差距一樣，99％的人都舉雙手贊成。但問題在於，捨棄勞退制度的檢討，勞工就只能在勞保中被動捍衛既得利益，這是一場戰場被限定的戰役，勞工註定要失血。
最後強調的是，臺灣的未來，主要取決於經濟發展，唯有經濟能夠轉好，並且建構合理分享的機制，全民才有願景。勞工不是橘子，公務人員也不是蘋果，全民應該是價格正夯的蜜棗。而退休安養，不該是誰吃牛肉麵，而是大家都能享受五星級的高檔牛排，這一代如此，世代如此。勇於改革，願意承擔的執政者，該許給勤奮優質的臺灣人民這樣的美好未來。這段文字，有點夢囈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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